主頁(http://www.130131.com):揭密:黨的第一部無線電密碼“豪密”為何從未被敵人破譯? 圖源:東方IC 30秒快讀 1.第94個“八一建軍節”剛剛過去,我們記下了挺拔的軍姿、戰疫抗洪的身影、寸土必守的堅持……山河無恙,只因英雄鐵肩擔當。如今,我們嘗試再次翻開一段無線通信戰場的歷史,追問更多黨的第一部無線電密碼誕生細節,今天,故事的主角是——“豪密”。 2.“豪密”是戰爭史中的一段傳奇。這套由周恩來領導編譯的無線電密碼體系,從未被國民黨破譯。由于周恩來當時化名“伍豪”,所以這部密碼本被黨內稱為“豪密”。 3.在本報“石庫門里的紅色通信”系列報道的采訪過程中,記者查閱和考證大量史料之后,再次嘗試還原“豪密”的誕生過程,并考證更多歷史細節,重溫黨的無線通信發展過程中的重要事件。 01 黨第一次通報時加密了嗎? 1929年末,黨在上海的第一部秘密地下電臺建立。同年12月,香港電臺建立。1930年1月,上海與香港電臺之間第一次通報成功,這是黨歷史上第一次無線電通報成功。那么,這次通報過程中,電報信息是否被加密了呢? 根據黨的第一位報務員張沈川回憶:“當時我們用的兩種密碼都是我自己編造的。一種是用漢字明碼顛倒更換;另一種是用英文字母換阿拉伯字母再變成漢字密碼使用! 圖源:東方IC 這意味著,上海與香港電報通報時,很有可能已經加密,并沒有采用明碼電報,而當時使用的就是張沈川所說的“第一種密碼”,這種“明碼顛倒”的加密方式很容易被破譯,而帶來的后果是,香港電臺很快被英國殖民政府破壞。 據黨的第一部電臺的制作者李強在《一次劃時代的通信革命》中回憶,英國人甚至還用英文發回了一份電報,內容是:“你們的朋友情況很好,現在在監獄里。” 周恩來得到電報被破譯的消息后,非常震驚,立刻決定重新編制密碼。 02 “豪密”的加密機制到底是什么? 1930年末至1931年初的一段時間里,“豪密”誕生了!而其與張沈川所說的第二種密碼“英文字母換阿拉伯字母再變成漢字密碼使用”是同一種嗎? 很有可能,或者說相似度已經很高了。 要解釋這點還得從“豪密”本身的加密機制說起。 長期擔任黨的情報工作負責人羅青長說,“豪密”有數學在里邊,密碼是數學和文字構成的。 在周恩來身邊長期從事機要工作的童小鵬則說過:“我們用的密碼不重復! 解放戰爭時任中央前委機要秘書及作戰參謀劉長明回憶:“我們的密碼是‘豪密’,是無線密,敵人破不了! 根據上述使用過和了解“豪密”的人回憶,“豪密”由數字與文字構成,“同字不同碼,同碼不同字”,是“無線密”,是那個時代最先進、最安全的密碼體制。 雖然“豪密”在當時非常先進,但“豪密”到底是如何實現加密的?它的神奇之處在哪里呢? 《黨的文獻》在1994年曾刊登過一封1936年周恩來發給張國燾的電報,其中寫道:“關于二、六軍團方面的情報,可否你方擔任供給,請將與其通報密碼之書名第幾本與報首及頁行字數加注告我,以便聯絡通電,免誤時間!敝芏鱽戆l這份電報的目的是,向張國燾索要與二方面軍的電臺聯系密碼。 通過這封電報,不難發現密碼信息原來由書名、冊碼、報首信息、頁碼、行數與字序等構成。也就是說,通報雙方各持一本相同的書(密碼之書),發報內容只要注明哪一本、哪一頁、哪一行、第幾個字就行,譯報人就能按“書”索驥找出書中對應的一個個漢字。 這樣的密碼很難被破譯,因為電報本身就是一段密碼,其內容只是簡單的數字索引。 根據上述加密機制,“豪密”確實與北宋時期曾公亮的《武經總要》中所描述的北宋時期的軍事情報密碼很像。唯一不同的是,“古人用詩,總理用書”。 “豪密”的另一個好處是,即使報務員掌握第一層密碼機制,只要黨中央領導掌握關鍵的那本書,那本書就是“無線密”的鑰匙,假設極端情況下有報務員叛變,依然無法破解密文。如此雙重加密,確實既安全、又高明。 03 “豪密”是如何來到瑞金的? 張沈川在回憶文章中說,1931年2月,他的“報務徒弟”曾三帶著他編制的第二套密碼前往江西蘇區。從時間來看,這套密碼應該就是“豪密”。 而根據長期擔任中央機要局局長職務的李質忠記錄,“豪密”是由任弼時攜帶,途徑香港達到江西瑞金蘇區中央局的。張沈川和李質忠的回憶并不一致,難道有人記錯了? 其實并沒有,合理推理應該是:曾三和任弼時各帶了“半套豪密”。曾三攜帶的是“豪密”的報務索引機制,包括聯絡波長、暗號和時間等,該部分“豪密”主要靠報務員記憶;而任弼時則攜帶了那本非常重要的“密碼之書”,也就是“豪密”的關鍵鑰匙! 國防大學政治學院專家陸旸、孫果達在研究文章中稱,當時任弼時是化妝成牧師上路的,而他隨身攜帶著一本《圣經》。這段描述真的令人拍案叫絕,“豪密”的第一版紙質密碼本很可能就是這本《圣經》。而任弼時作為非專業報務人員,也不適合攜帶曾三那 “半部豪密”信息。 圖源:東方IC 1931年9月,瑞金和上海之間成功通報。回想當年,當報務員收下電報信息時,應該僅是一串代碼和數字,而身在上海的譯報人員鄧穎超和瑞金的任弼時手里分別握著一本一模一樣的《圣經》,最終將電報譯成電文。為了保證最高安全性,作為報務員,收發報機前的他們也許并不知道“《圣經》”的存在。 另據總參謀部信息化部編撰的《歷史天空的紅色電波》一書中記載,1931年10月,從莫斯科回到上海的樂少華在從事上海地下電臺工作期間,曾讓宋侃夫、徐以新用腦子記住4套密碼,而這些密碼正是用英文字母編寫的。作為報務員,宋侃夫、徐以新記住的應該就是“前半套豪密”。 這再次證實了“豪密”和張沈川回憶的吻合度頗高。此時我們再看張沈川所說的“英文字母換阿拉伯字母(可能是‘數字’)再變成漢字密碼使用”,可信度就變得很高了,英文字母和阿拉伯數字可能就是對應的“冊碼、頁碼、行數、字序”等信息。 張沈川家鄉湖南省慈利縣縣委黨校專家朱立池對《IT時報》記者說,張沈川或多或少一定參與了“豪密”的設計,這點可信度是很高的。 結論 周恩來是“豪密”總設計師 張沈川參與編制 至此,“豪密”的整個誕生過程以及加密方式都變得更加清晰了。 應該說,周恩來是“豪密”的天才設計師和創造者,而張沈川作為黨的第一代電報專家也參與了“豪密”的編譯工作。由于1930年末,張沈川突然被捕,而毛齊華、涂作潮等當時核心秘密電臺工作人員的回憶中都未提及“豪密”,所以很可能“豪密”后半階段最終的完整設計是由周恩來獨立完成的。 參考文獻: 李強:《一次劃時代的通信革命》,《通信兵回憶史料》第一冊,第4頁 李質忠:《周恩來對黨的機要工作的貢獻》,《黨的文獻》1991年第1期 鄧在軍:《百年恩來》第5集 童小鵬:《在對敵斗爭中親自設計制定密碼》 金志宇:《周恩來親自編制的豪密揭秘》,《黨史博采》2013年第4期 楊瑞廣:《任弼時力促三軍大會師》,《黨的文獻》1994年第2期 張沈川:《地下無線電波》,《通信兵回憶史料》第一冊,第9頁 張進:《歷史天空的紅色電波》,2013年10月版 (中國集群通信網 | 責任編輯:李俊勇) |



